雾城,北山城区。
探寻生命,本应是消防员的天职,只是……
“报告!第一队未发现生命迹象。”
“报告!第二队未发现生命迹象。”
“报告!第三队……”
“奥布里市长,对于废墟的搜查进行完毕,又是什么都没有发现。”身穿橙色制服的消防队队长恭恭敬敬的对奥布里说。
“继续找。”奥布里推开烟盒,取出一只黑皮细烟卷,叼在嘴里,他的目光投在这片灰烬残火依稀的废墟上。
“继续找。”奥布里机械一样的重复了一句。
市长……
这儿原来是座监狱,昨夜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这座监狱夷为平地,废墟里冒着残烟,焦炭的味道混着水汽灌进鼻腔。在这种地方找活人,也真是挺难为这帮消防员了。
简直就是在胡闹。
“可是,市长大人,我们已经连续找了两遍了,都没有什么结果,继续找下去,毫无意义。”
“两遍?”奥布里不屑的说:“雾城的雾太浓,找不到也很正常。”
奥布里点燃烟卷。
他身穿一件花领西装,搭配一条暗红色领带,水晶眼镜凸显庄严,身子骨笔直,一点儿都不驼背。夸张点儿说,我们的新市长自内而外的透露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。
“市长大人,两遍,已经够多了。再说,都烧成这样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活人?要不是看您的面子,我们早就收队了。”
“会有的。”奥布里随手捡起一根木条给消防队长看。
这根木条的上半部分被烧的黢黑,而下半部分却完好无损。
“来。”奥布里招呼着消防队队长。
消防队队长把头凑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,怎么看都是一块木头啊?
“这不就是一个木头吗?有什么好看的?”
奥布里吐出一口轻烟,细筒烟卷在他嘴里来回抽动。
不,有更深层的意思在里面。
“这个木头的上半部分被烧毁了,而下半部分却没受什么影响,交给木匠还能做个牙签盒之类的小物件呢。”
消防队队长一脸茫然,这不就是一根快要烧烂的木头吗?有什么了不起的?
“我……听不太明白您的意思?”
“听不明白吗?那和我打个赌怎么样?”奥布里摘掉烟卷说:“赌一百块。”
“赌什么?”
“我赌这片废墟里有活人。”
呃?消防队队长看着眼前的一片黑灰,这怎么可能还会有活人,就算是有也早就被憋死啦,市长大人是疯了还是傻了?这赌我岂不是赢定了,就怕伤了市长的面子啊。
“市长大人,您,确定要赌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好!我就赌这片废墟里没有活人。”消防队队长自信满满的说。
奥布里向前几步,步调一致,步伐沉稳,而且每走一步,都有风从他身后吹过。
他一定在这。
奥布里手中冒出三个绿色光球,绕着他的拳头做无规则运动。
“飓风!”
“呼呼呼!呼呼呼!呼呼呼!”
起风了,而且是大风。
白雾被大风聚散,随着奥布里连续挥手,几道强风如刀一般切开灰烬,本来透明的风掠过废墟就变成黑灰色。
风魔法,以在各类魔法里极端而出名,如何理解?新手风法师的实力与电风扇平齐,至于大师级别的风魔法师……叫他们毁灭一座城镇也在所不辞。别看奥布里只是吹了几阵风,最起码消耗了差不多一个普通法师一天积攒下来的魔力底蕴。
奥布里吐出青烟,光球汇聚又散尽,一把长刀攥在他手里,光亮的刀身好像是银制的一样,两条绿线点缀银刃,青绿色刀柄,看起来挺沉重的。
丢掉木条,奥布里另一只手里也握着一把一模一样的刀,成“八”字摆在身体两侧,雾在他背后翻滚。
生命长河,涓涓流淌,从未停歇片刻。【长湖王】永存。
“吱吱,吱吱,吱吱,刹——!”
白猫骑着三轮车来到监狱外围,“车厢”里坐着一个头戴乌鸦面具的银发少女,紫色碎钻卫衣,黑色短裙,她背着一个十字形大背包,翘着腿,一只白鸽站在她的肩上。
白猫转过头,眺望远处,一堆消防员两辆消防车,还有一位穿着体面的风魔法师。
“来晚了。”白猫说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。”头戴乌鸦面具的少女连忙道歉。“昨天晚上一个遇到了一些突发状况耽搁了……”
“缇娜。”白猫温柔的说:“没关系。”
所谓突发状况。
“差一点,就差一点点了。”
缇娜拼了命地伸出胳膊去拿放在柜子上的钥匙,安妮睡在她身旁,动作不能太大,最起码脚是不能动了,这套杂技一样的动作都是缇娜憋气完成的。
勾,勾,勾到了。
缇娜的中指终于碰到钥匙链,但是。
“锵!”
钥匙自由落体,摔到地上,发出尖锐的响声。
啊,我做了什么!
缇娜浑身颤抖,慢慢转过头,安妮……还睡得死死的。
还好,还好。
缇娜顺顺心,捡起钥匙打开了脚镣上的锁扣。
内衣,裙子,外套,安全感!快快快,真是太羞耻了,感觉从小到大都没有**过这么长时间。
缇娜随随便便的套上衣服,没整理领子,没系紧腰带,连拉链都只拉了一半,谁还有心思管这些,当务之急赶快跑路啊!
袜子,背包,鞋子,我鞋呢?跑到哪里去了?
“咕咕咕咕。”
“october,不~要~叫。”缇娜冲白鸽做口型,“会把那家伙吵~醒~的。”
“呃!缇娜!你要去哪里?不准走!”
……缇娜吓了一跳,感觉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起来了,冷汗不停地流下来,浑身颤抖无法控制。
怎么醒了!
缇娜刚想道歉。
“对……对不……”
“啊呵呵。”
我去!吓死我啦!
缇娜回过头,看见安妮依旧像一头死猪一样睡在那里。半张着嘴,几根卷发被安妮吐出的气吹起又落下。
缇娜摸摸自己的头发,刚刚安妮帮忙吹好的,一点都不粗糙,细腻的很呢。
缇娜笑了笑,无论如何都要走了。唉~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?
“little annie,you are cute enough to be my friend。”
(翻译:小安妮,你足够可爱做我的朋友。)
怎么还有点舍不得她了,如果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,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,什么呀,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好市民吧,安妮,千万别和逃犯扯上关系。
缇娜轻轻推开门,半只脚已经迈出去。
“帕特里克,给我留点金砖面包,全都一个人独享真是太狡猾了。”
帕特里克?这不就是白猫的真名吗?她怎么会知道?
“支吾——”
缇娜关上门,轻手轻脚地跑下楼梯。
所谓突发状况,大概就是这些了。
“帕特里克。”缇娜呼唤白猫。
“怎么突然想起叫我的真名了。”白猫说,风吹起他的白围巾,和缇娜的银发一起,有节奏的上下舞动。
缇娜低着头,沉默了一小会儿,又抬起头问白猫:“你……和那个叫安妮的女孩儿是什么关系?”
“哦?我们呀……普通朋友而已。”
“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?”缇娜问,语气里分明带着一些嫉妒。
“看来她跟你提起我了吧?”白猫笑着说:“那个女孩儿挺活泼的,一聊起天来就满脑子跑火车,想到什么说什么,一点儿逻辑都没有。不过人倒是挺好的,成天关心这个人关心那个人的……”
“那……那……我呢?我在你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呢?”
缇娜问完这句话,视线马上就从白猫身上离开了。
场面略微有些尴尬,缇娜这句话有点献媚的意思,白猫也不好回应她,缇娜是个挺复杂的女孩,自卑,失落,总是把所有错误都归咎在自己身上,还有点儿自虐倾向?思想保守,还有一段特别特别复杂的经历,白猫和缇娜认识十年了,还是没完全读懂这个女孩儿到底是个什么性格。
“你呀?”
缇娜焦急的等待着白猫的评价。
“挺善良的,挺漂亮的,嗯,挺瘦的。”
“完了?”缇娜迟疑地问。
“差不多就这些吧。”
缇娜没说话,显然有些不高兴了,乌鸦面具下她的眉头紧锁,咬紧嘴唇,恶狠狠地看向远方。
白猫这家伙,做了十年朋友了,善良,漂亮,瘦就完事了,这都什么跟什么嘛!太敷衍我了。再说那个叫安妮的女孩儿才跟她认识几天呐?评价起安妮来就滔滔不绝的,哼!
“缇娜?”
我陪你一起逛街,吃饭,一起参加第二次【列王纷争】,帮你搞侦查,我还给你做饭,帮你洗衣服,借给你money用,结果你对我的评价就只有三句话,笨蛋笨蛋,最讨厌你了,再也不理你了!
缇娜把头转到一边去。
白猫也不是傻子,当然能看出来缇娜生气了,不过因为什么呢?
安妮,安妮,安妮到底有什么好的?不就会帮人吹个头发吗?要不就是卖萌,萌我也卖了不少啊,凭什么我不如安妮,不就是胸比她的稍微小一点,我腿还比她细呢,头发还比她长呢,死卷毛!
女人真是麻烦死了,总是莫名其妙的就生起气来。
白猫很想说,但又没有什么话好说,只好与缇娜先拉开一点距离了。
等等,难道是因为……
昨夜。
“呼呼呼呼……”
吹风机吹出温暖的风,缇娜湿漉漉的头发被渐渐吹干,以前都是自己给自己吹头发,突然多了一个人蛮奇怪的。
“怎么样?舒不舒服呀?”
“嗯,挺好的。”
缇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黑眼圈又重了,最近没怎么熬夜呀?怎么不见好转呢?难道【幽灵】的黑眼圈都是这样治不回来了吗?
“缇娜的黑眼圈好酷啊!”安妮说,“我也好想要~”
你是疯了还是傻了?黑眼圈有什么好的,挂在脸上一点都不好看。
“要是小白也长黑眼圈会不会变成熊猫呢?”
小白?
“小白是谁?”缇娜问。
“我昨天捡到的小猫,可可爱了,昨天还陪我睡了一晚上,不过被我弄丢了。”安妮说:“对了!你来的时候有看见屋子里有一只小白猫吗?”
“十分抱歉,没有看到。”
缇娜知道,小猫是白猫变得,可是重点并不在这里。睡了一觉,白猫和安妮睡了一觉!白猫那家伙对安妮做了什么!
可恶,可恶,**啊!原来我输在这里了。
缇娜看了看自己的短裙,裙摆随风摇晃的剧烈,要是风再大一点,底裤就要漏出来了。
白猫,你个大变态!想要**的话和我说就好了,我绝对会让你爽到爆的,竟然随随便便的找一只迷途羔羊就骑上了。不对,照理说我才应该是白猫的第一人选啊,难道说,他嫌弃我!
为什么会被白猫嫌弃?难道我做了什么惹他不开心的事情吗?对,一定是这样的。我做的不够好,所以才会被他忽视掉了。
“缇娜?你怎么突然就生气了?是我做错了什么吗?”白猫尴尬的问了几句。
“不是,是缇娜自己做了错事惹你不开心了吧?”缇娜说: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出来,我一定会改过自新的。”
哔……
怎么回事儿?为什么变成缇娜向我道歉了?
“你,你没什么错,我对你一直挺满意的。”
“呼~”风变得大了起来,地上的小石子开始滚动。
“那你干嘛还跟别的女孩一起上床?都不来找缇娜的说。”
和别的女孩儿一起上床,一起上床?我有干过这种事情吗?
“你说什么呢?我才没跟女孩儿一起上过床呢!”白猫焦急的辩解道。
“呼!”风变得更大了,缇娜的银发在黑面具前盘旋。
“怎么没有?那个叫安妮的,你们俩不还一起裸睡了吗?”
“谁和她一起裸睡了?我在她家一直都保持着猫的形态,再说那天晚上她穿着睡衣。”
“撒谎!安妮跟我睡的时候都是裸着的!”
“你们两个一起睡过?”
“呼呜呜!”狂风怒吼着撕破空气,声音尖锐,折磨耳朵。
百合花盛开啊。
“啊,啊,不要转移话题!你……”
哼!什么东西飞过来了。
“危险!快趴下!”
什么?
白猫利索的抱住缇娜的头,两人侧身摔到地上,只见半截木条从两人头顶飞过。
光!光!光!
一排金色钻石将白猫和缇娜围起来,碎石,沙尘,木屑一遍又一遍的打在钻石堡垒上,“乒乒乓乓”的响声好似冰雹击窗,缇娜紧紧抱着白猫,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,不留缝隙,白猫的围巾和缇娜的银发发疯一样的飞舞着。
三轮车被大风掀翻,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。
“啊!是【王】!”缇娜忍不住叫了声。
“别怕,有我在呢。”白猫说罢,透过钻石的缝隙,看到……
“市长大人!市长大人!您在干什么!”消防队队长卧倒在地,拼命嘶喊。
奥布里专注的操纵风魔法,对消防队队长的呼喊充耳不闻。【王】的事情,容不得凡人插手!
听着久违的呼啸声,奥布里不禁心生感慨,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,【神】的深沉,【王】的放荡,似神非神似王非王。
只见双股旋风自奥布里的双刀涌出,神风交汇,便促成了一股飓风。中心是发着亮光的龙卷,三颗巨大的绿色光球环绕它运动,给人感觉好像是环绕恒星运动的行星一样,沉稳,但极具威慑力。一圈一圈的风带走灰烬和碎屑。
行道树拼命摇晃,浓浓的雾被狂风戏弄,只见一辆消防车被风吹倒,车窗碎了一地,另一辆也调转了车头。
风口浪尖,不是一般人能站住脚的地方。
奥布里的双眼如鹰一般四处搜寻,过了许久,或者说不久,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谁还能记得时间有多长呢?终于,奥布里有了一点收获,才勉强停手。
“他在哪!”奥布里高兴地喊了一声。
风,缓缓停下来,刚刚被吹上天的木头,碎渣之类的东西如雨般落下。木块,瓦砾,钢铁,掷地有声。
奥布里的双剑化作风散去,一抬手便抓住了一架从天而降的生命探测仪。
钢杆,杆头连着一个照相机一样的仪器。
这儿已经被奥布里挖出了一个大坑,一直挖到监狱的地下部分,大概两三米的落差,奥布里一跃而下,激起一片尘土。
“看来,冰块儿还是你的标志啊。”奥布里踏着“咔咔”作响的残屑,走到废墟之中,因为有一个冰雕一样的人形固体倒在那里。
走近冰块,奥布里用手轻轻擦去冰霜,半张鲨鱼面具显现出来,面具下是一张凄寒的脸,他的皮肤被冻成了浅蓝色,身上的衣服也都被冰凝固住了。
“天已经亮啦!监狱长,是时候该醒一醒了。”
冰中人露出微笑……
“我和他交过手。”
“白猫?”
白猫端起步枪,三重光环爆出枪身,魔法肆虐,一束极亮的光自枪口一闪而出。
动作干脆,没有一丝犹豫。
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整个动作不到一秒就完成了。
“轰隆隆!”
光照透二人的面具。
光束流苏,如炮弹出膛一般,以流星陨落之势,直奔着奥布里射去!
to be continue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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